近期，美国北卡罗来纳州的 Suchonwanit 医生等人在 Am J Clin Dermatol 发布临床综述，讨论了常见的问题——脱发。不过内容涉及脱发相关的特殊疾病，即恶性肿瘤。本文整理了该综述中涉及到的 4 种副肿瘤性脱发。
概述
头发与恶性肿瘤的相互作用很复杂。脱发是肿瘤患者常见的临床表现之一，可为肿瘤患者的临床表现、癌症治疗的副作用或副肿瘤性疾病的临床表现。
对医生来说，了解脱发与恶性肿瘤的相关性很重要，因为前者可能是疾病的重要特征，或为潜在肿瘤的辅助诊断提供线索。在此重点总结部分癌症患者脱发（副肿瘤性脱发）的临床特点及其与恶性肿瘤类型及治疗的关系。
病因学分类
根据脱发的病因，与恶性肿瘤相关的脱发可分为肿瘤性脱发（alopecia neoplastica）、恶性肿瘤治疗相关脱发（malignancy treatment-related alopecia）和副肿瘤性脱发（paraneoplastic alopecia）。下表是 Suchonwanit 总结的疾病分类细节，供临床医师参考。
表 1. 恶性肿瘤相关脱发的分类 
其中，副肿瘤性脱发是一组与恶性肿瘤相关的非综合征、非遗传性脱发性疾病，且尚未发现与肿瘤直接相关的病因。副肿瘤性脱发包括休止期脱发、斑秃、黏蛋白脱发和非特异性瘢痕性脱发。下文详述各种副肿瘤性脱发。
休止期脱发
休止期脱发是由各种诱发因素导致毛发周期改变引起的脱发。其功能分型有这样几种：即刻生长期释放、延迟生长期释放、短暂生长期综合征、即刻休止期释放和延迟休止期释放。
许多肿瘤患者原发性脱发的机制可以用休止期脱发的即刻生长期释放来描述。即刻生长期释放是一种常见的休止期脱发形式，发病相对较快，通常为 3 至 5 周，其生长期毛囊会过早进入休止期。
副肿瘤性休止期脱发可能原因是疾病本身的躯体压力（体重减轻、食欲下降等），它刺激毛囊从生长期转变为休止期，增加脱发。此外，化疗也可能是致病因素。Suchonwanit 将「化疗性休止期脱发」归为「恶性肿瘤治疗相关脱发」，在此不再详述。
斑秃
斑秃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表现为边界清楚的非瘢痕性脱发，可发生在身体任何被毛区域。
斑秃脱发机制涉及对毛囊结构的免疫反应，通常与自身免疫性疾病相关，包括自身免疫性甲状腺炎、白癜风和系统性红斑狼疮。组织病理可见毛球周围淋巴细胞浸润，以生长期毛囊受累为主，且退行期/休止期毛囊比例显著升高。
有趣的是，斑秃还与恶性肿瘤（尤其是血液系统恶性肿瘤）有关。已报道的相关肿瘤包括霍奇金淋巴瘤、系统性 T 细胞淋巴瘤、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原发性皮肤毛囊中心细胞性淋巴瘤和胸腺瘤。其他还有消化道相关肿瘤等，例如食道源性胃肠道间质瘤和胃腺癌。
病例报告显示斑秃的病程反映了恶性肿瘤的病程。然而，一项对 73 例迟发性斑秃患者的研究显示，恶性肿瘤与斑秃间的关系还不甚清楚。
黏蛋白脱发
黏蛋白脱发是一种组织学上有毛囊黏蛋白沉积的脱发。1957 年 Pinkus 首次报道此病。1959 年学者根据组织学特征使用「毛囊黏蛋白病（follicular mucinosis）」这一术语，其特征包括毛囊变性伴毛囊上皮内黏蛋白沉积。两种命名为同义词。
组织学上还可能有混合性炎性细胞浸润，模式为浅层和深层血管周围和间质性浸润。此外，循环免疫复合物和细胞免疫可能参与发病。
黏蛋白脱发临床表现包括单发或多发毛囊性丘疹和脱发斑，最常累及头面部。有时病变处可挤压出现黏液性物质。
此病有两种临床亚型：原发性和继发性。原发性黏蛋白脱发发生于儿童和青年人，为良性、特发性，最常累及头颈部，常在 2 月至 2 年内消退。
继发性黏蛋白脱发多见于老年患者，皮损数目众多且泛发。此亚型可能与炎症性疾病相关，例如系统性红斑狼疮、血管淋巴样增生和慢性单纯性苔藓，也可能与恶性肿瘤相关，例如蕈样肉芽肿、霍奇金淋巴瘤和 Kaposi 肉瘤。其中，继发性黏蛋白脱发最常见的相关恶性肿瘤为蕈样肉芽肿。
目前还没有针对黏蛋白脱发的特效治疗。可选治疗方案有糖皮质激素、抗疟药、氨苯砜、米诺环素、吲哚美辛、异维 A 酸、干扰素和光动力疗法等，疗效各异。由于此病与恶性疾病有关，建议长期随访并行全面皮肤科检查。
非特异性瘢痕性脱发
瘢痕性脱发指因毛囊干细胞破坏和纤维组织增生导致的永久性脱发。临床表现包括脱发区表面萎缩、有光泽、无毛囊开口。报道显示，此病与多发性骨髓瘤和 POEMS 综合征有关。
此型脱发在组织学上可能需要与其他原发性瘢痕性脱发和肿瘤性脱发鉴别，因为临床表现可能相似。组织病理示毛囊数量减少，浆细胞和肥大细胞浸润，真皮黏蛋白增加，真皮纤维化。免疫组化示浆细胞和肥大细胞多克隆扩增。
研究结果提示此型瘢痕性脱发为副肿瘤性，可能与肿瘤细胞无关。据推测，这种脱发与浸润的炎性细胞有关，毛囊可能被许多浸润的炎性细胞和炎症性细胞因子（如 IL-6 和 IL-8）破坏。
此病治疗要点是使用外用或系统性抗炎症药物控制皮肤炎症，同时治疗潜在疾病。曾有报道显示 1 例 POEMS 综合征患者在切除肿瘤后瘢痕性脱发消失。
小结
脱发与恶性肿瘤关系较为密切，前者可能为肿瘤侵袭或转移的征象、癌症治疗的副作用或副肿瘤综合征。脱发可为潜在相关疾病的诊断提供线索。无论是诊断辅助还是随后的治疗，脱发在肿瘤患者中都应引起重视。对恶性肿瘤相关脱发早发现、早处理，能有效提高患者生活质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