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是覆盖眉部的粗短终毛，具有引流前额汗水，保护眼上方的骨隆突的作用，还在面部表情和身体语言方面起到十分重要的功能。在形态上可粗略地分为 3 部分，内侧三分之一低于眶缘，垂直生长；中间三分之一沿眶缘分布，斜向或水平生长；外侧三分之一高于眶缘，密度低于外侧，因此，在发生眉毛脱落时，外侧往往更明显。
眉毛外侧三分之一变稀或完全脱落是一个特殊体征，即 Hertoghe 征，由比利时甲状腺病学家 Hertoghe E 于 100 多年前首次在甲状腺功能减退患者中描述。由于当时的一副丹麦安妮女王的肖像画也显示有类似的脱眉，故该体征也被称为安妮女王征（Queen Anne’s sign）。
Hertoghe 征见于多种皮肤病或内科疾病，包括特应性皮炎、麻风、毛囊黏蛋白病、拔毛癖、斑秃、外胚层发育不良、盘状红斑狼疮、系统性硬化症、梅毒、艾滋病、重金属中毒、黏液水肿和甲状腺功能减退等。
Kumar 等报告一例 40 岁男性出现进行性加重的声嘶、疲劳、便秘和怕冷 2 年，查体见脉搏 52 次/min，双小腿非凹陷性水肿，深腱反射减弱，面部表情呆板伴眼睑浮肿和眉毛外三分之一稀疏（见图 1）。甲状腺功能检查确诊为原发性甲状腺功能减退，患者接受了左旋甲状腺素替代治疗。
图 1. 患者面部表情呆板，眼睑肿胀（A），眉毛外侧三分之一明显稀疏（B）（图源：Kumar 等 2011）
特应性皮炎的患病率高，是 Hertoghe 征最常见的病因。有学者报告 39% 的特应性皮炎患者存在 Hertoghe 征，是一种特应性标志，可能与瘙痒时频繁摩擦眉部、炎症引起的皮肤完整性改变、或自主神经功能障碍有关，但患者经充分治疗后眉毛稀疏也会减轻，提示该现象更可能与炎症有关。
Borzutzky 等报告一例 15 岁特应性皮炎男童在过去 6 个月内病情活动，表现为严重的面部和屈侧湿疹，以及显著的眉毛外侧三分之一稀疏，患者否认拔除或摩擦眉毛。经保湿剂和外用糖皮质激素治疗后皮损消退，脱落的眉毛也部分再生（见图 2）。
图 2.（A）特应性皮炎患儿面部湿疹样改变和 Hertoghe 征；（B）经治疗后皮损消退，眉毛再生（图源：Borzutzky 等 2020）
Hertoghe 征见于 76% 的多菌型麻风病患者，由组织细胞浸润毛囊致其萎缩所致。Parrino 等报告一例 56 岁男性因面部弥漫性红斑、对称性 Hertoghe 征和手足麻木就诊（见图 3）。查体见胸部、上肢、足、膝和阴囊部位有类似皮损，患处有感觉减退和无汗症。皮肤活检抗酸染色显示神经周围浸润，确诊为麻风病。
图 3. 患者面部红斑和 Hertoghe 征（图源：Parrino 等 2016）
综上所述，本文展示了以眉毛外侧三分之一变稀或完全脱落为特征的一种临床体征，称为 Hertoghe 征或安妮女王征，见于多种皮肤病或内科疾病，可作为一种诊断线索。需要注意的是，这种表现也可见于少数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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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 Kumar A, Karthikeyan K. Madarosis: a marker of many maladies. Int J Trichology, 2012, 4(1):3-18.
[2] Kumar KV, Prusty P. Visual vignette. The Hertoghe sign. Endocr Pract, 2011, 17(4): 666.
[3] Borzutzky A, Tejos-Bravo M, Venegas LF, et al. Hertoghe’s sign in atopic dermatitis. J Pediatr, 2020, S0022-3476(20)30842-8.
[4] Parrino D, Di Bella S. Hertoghe sign: a hallmark of lepromatous leprosy. QJM, 2016, 109(7):497.
